憨批龟

【瓶邪】《争风吃醋猫油瓶 改行演戏行不行》(上)

猫猫成精瓶×人类邪




我,吴邪,一个头发乌黑浓密的程序员。身边的社畜都问我怎么做到的,我微微一笑,说霸王柳屋都收一收,老子这是天生的,老天眷顾。


嘴上装着逼,脑子里却诚实地想:眷顾个毛,真眷顾就让我的errors少一点,让我家飞舞的猫毛也少一点,让我家的战乱与纷争也少一点。


我正漫山遍野地跑火车,迷迷糊糊看见卧室门口闷油瓶圆圆的猫脑袋和湿漉漉的小眼神,心里一沉,四下环视一圈,果然!我脑袋旁边躺着一只银渐层,肚皮朝上睡得四仰八叉,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呼噜;旁边一只蓝白英短奋力地把头不断地插到我胳膊下面,再来回用浑身上下各个部位蹭我的手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句“坐上来自己动”。我确实很期待这种霸道总裁的桥段,可我期待的是前凸后翘的妹子,而不是一只脸肥屁股圆的嗲猫啊!


我哀嚎一声把手抽出来藏进被窝,想了想又把整个人也蒙进被子,双手搓了搓脸,不知道怎么面对门口那个失落的小眼神。我偷偷把被子拉开一个缝偷看,但闷油瓶早已发现了我的一系列动作,怕是连那两只猫如何打滚撒娇也看了个清清楚楚。果然它耳朵一趴,把头低下去枕在爪上,不再看我了,似乎是被我朝三暮四的渣男行为伤透了心。


我简直不忍直视,心说你听我解释行不行?然而门口的闷大爷摆明了就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伤透了我的心”的架势,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叹了口气,起床开始猫奴的一天。


门口的小可怜就是我家的原住民闷油瓶。去年冬天我加班到凌晨,回家的路上又困又累又饿,眼冒金星,迈着魔鬼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觉得背后有人看我,这是一种很悬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能感受到。我心说别是什么歹徒,这走路连声音都没有,明显就是憋着坏呢。求生的渴望让我满脑子代码中生出来几分犯罪心理的思考,我不着痕迹地看看手机,快两点了,估计犯罪分子也很困了,我或许可以猛一甩头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我表演了一个帅哥转身,但扑了个空,身后根本一个人没有。真是奇了怪了,低头一看,却是一只通体灰黑的猫,跟胖子家的肥英短颜色有点像,但又完全没有那种铁憨憨的气质和一身肥膘。当时夜很深路上也很黑,我猝不及防地看见一双瞳孔开到最大的清澈猫眼,心里像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这猫真俊啊真的好俊啊。这时天上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气温越来越低了,不知道它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我想了想还是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它揣进了怀里。衣服脏了可以洗,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这猫的脾气有点怪。说暴躁吧也不暴躁,从来不惹祸,我家大大小小的易碎品从来不用束之高阁,它身手好得很,深夜跑酷从来不会碰掉东西。但是说温顺吧,也确实不太温顺,从来没听它喵过那么一声半声,也不像别的猫那么亲人粘人,最多躺在我电脑旁边睡大觉,或者是跟天花板交流感情。饮食口味也十分佛系,清水猫粮,偶尔改善伙食吃点白水煮的各种肉,我双十二抢的猫条零食营养膏一类传说中可以让猫疯狂的东西则完全不碰。我寻思这么放着落灰也不是个事,还是改天给胖子送去喂他家肥猫吧。


冬去春来,闷油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这么住下了。 我们一人一猫生活得很和谐,我也逐渐养成了每天早晚铲屎添粮添水的习惯。去超市买肥宅快乐水的时候顺手称一斤打折的冷冻肉,回家囤在冰箱里留着给闷油瓶吃。提着肉结账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了个小小的牵挂,不再是一个孤独寂寞的社畜了。


一切的岁月静好终结在我的发小解雨臣手里。因为不知道是工作还是私人原因,他要去德国整整一年,家里两只毛孩子不由分说塞到了我这寄养,说是抵我欠他的债。果然大资产阶级是无产阶级的敌人,我无可奈何只能被压迫,接了两个别人家小祖宗回家了。


除了我之外,我身边朋友家的猫好像都是猫如其人。胖子家的猫胖得像一头河马,小花家的猫则把他的脾气学了个十足十,又是上万块的名贵选手,那叫一个娇嗲,喵一声拐三个弯。而且丝毫不认生,估计是小时候社会化训练做得好,两只都扭着腰往我身上蹭。


随着两只祖宗的到来,我明显地感觉到闷油瓶遭遇了猫生滑铁卢。


闷油瓶本来就是一个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佛系性子,于是我电脑旁边它的专属位置被占,它的厕所被占,饭碗被占。倒也不是完全被占,但我每天放在猫碗里的食物都是定量的,两个小妖精多吃一口,那我的闷油瓶就少吃一口。我只能增加猫粮的量,结果就是那两个祖宗有事没事晃悠到闷油瓶饭碗旁边吃两口。我真是不懂,我又没有亏待它们,它们自己的碗里满满的猫粮,楞是不碰,难道别人的饭碗比较香?


本来就一言不发的闷油瓶更加沉默了,主要反应是跟我的互动变少了,每天基本上是蹲在沙发下面,或者饭桌下面,一脸“我就看着你们其乐融融”、“别的小朋友都有人抱”、“我也想要甜甜恋爱(?)”地看着我们仨鸡飞狗跳。对的,鸡飞狗跳,我第一次知道猫是这么活泼好动杀伤力强的动物,每天都要有那么几个易碎品惨遭毒手,杯子盘子相框花瓶给我砸了个碎碎平安一干二净。两位大爷都是债主的心肝宝贝,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重新买塑料的然后像父亲一样把它们原谅呗。生活对我这只吴小狗真是痛下杀手了。不应当,不应当啊。


闷油瓶与我同甘共苦,在我焦头烂额的同时,闷油瓶显得也很憔悴。真正让我警觉的是那天抱着闷油瓶量体重,先量我俩的,再减去我自己的,结果发现闷油瓶瘦了一斤。这一斤听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换算成人类的体重相当于暴瘦了十斤不止。我一下子内疚起来,看来不能因为闷油瓶不显山不露水就觉得它不在乎。我简直提前体会到了二胎妈妈的烦恼,(等等为什么是妈妈),就是那种明明你注意到了老大的不适应和吃醋,但又实在是被二胎缠得分身乏术,眼睁睁看着老大伤心难过的感觉。


显然我应该做一个好妈妈,重视家庭教育,一碗水端平,要知道多少家庭惨案就是因为偏心眼造成的!多猫家庭也是一样的,绝不能有这样不公正的待遇。我决心补救自己的失误,拿着罐头和逗猫棒每天跟在闷油瓶屁股后面追着他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他看看我的恳切与真诚。


然而人与猫毕竟语言不通,闷油瓶不懂我的悲欢,只觉得我吵闹。任我说了多少句“闷油瓶才是我心里排名第一的大宝贝”、“老闷老闷抱抱飞起来的抱抱转圈圈的抱抱”、“我亲亲你抱抱你还要举高高”、“我为闷油瓶献工资 献完工资献青春 献完青春献子孙”都无济于事。闷油瓶还是那个蔫头耷脑的老样子,最近疑似还沦落成洗脸工,小花家两个大爷大摇大摆往他面前一坐,他就得忙不迭地凑上去给人家洗脸。


我怀疑闷油瓶真的承受了猫生不可承受之苦,因为我在闷油瓶的行动轨迹附近发现了一滩呕吐物,想不到他小小的猫身里藏了大大的悲伤,水满则溢,竟然吐了出来。它身上还出现了一些草根和落叶,看来是两位大爷趁我睡着了不能罩着闷油瓶的时候把它扫地出门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我无比的痛苦,我决心明天就给小花打电话,这两个大爷谁爱养谁养去,我家闷油瓶不能再受这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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